朔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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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乙女】不朽(千子/女婶)

梗概

生命最后的婚礼,关于背弃、负罪与幻想的混乱之梦。


标题:不朽

作者:3000

配对: 千子村正/女审神者

分级: M

警告: OOC,逻辑丧失/片段灭文,角色死亡,暴力/流血/黑暗/性暗示/自杀描写,【】,BE,作者完全不懂历史和日本文化,私设有。


*这些角色都不属于我,也不影射任何人,请勿对号入座。我无意贬低任何角色,如果你感到不适那就别犹豫,快跑!


*禁止二次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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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是我的下属而我是他的主人。这是错误的。


当门扇合上,纸帘放下,她独自跪坐在房间冷冰冰的地板上拨弄檀香木珠串小声诵念经文的时候,周身的平静使她能够获得稍许的心安。烛光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摇晃的影子,她闭上眼睛再一次确认自己仍是那个体面的、理性的、冷静自持的历史守护人,然后将跳动着的烛焰扇灭。



#2


“人们疯狂地迷恋那个传闻,我听过很多种不同版本的故事。”她把彩陶茶碗轻轻搁在红柚木的古旧矮脚茶几上,清凉的液体溅出少许,将女主人的指尖濡湿。她低头强迫自己把视线焦距在水面模糊晃荡的烛火和两个人的倒影上,“它们的共同点,妖刀会带来不幸,因为诅咒。”


“因为那些家伙什么都不了解。” 


她的付丧神无声地滑进阴影里,宽慰似的从后面抱住她。她瑟缩着靠上他的肩窝,感到冷风自发丝间穿过和拂在耳边若有若无的温暖吐息,丝绸揭离身体、指腹刮擦过皮肤,和抚上她身体的他的双手间沉稳却仿佛能将她的骨骼折断的力量。茶碗中的震荡将火焰揉碎,将人像扭曲。

“千子村正不会向主人挥刀。这一点您可以完全信任我,”他笑着将她由臂弯放倒至散落的布料间,自上而下地注视她漆黑的双眼,也使她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除非太阳自午夜升起,樱花于寒冬盛开,您会准许我在您面前脱衣服。”


“我不会被那种无根无据的鬼话迷惑。” 她像是突然间魂魄归来、理智回笼,用力拨开他支在她脑袋边几乎要贴上她脸颊的手臂猛地坐起来,用一种不容迟疑的语气命令道:“所以你现在可以心满意足地出去了,记得把门关上。”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她抱紧自己等待心跳与呼吸复归宁静,然后起身吹灭蜡烛,用衣衫紧紧掩盖住月光照耀下闪着灰白的光的赤裸的肌肤,默数星辰直到陷入虚无。



#3


“审神者大人,您感觉还好吗?都是我的疏忽,我竟没注意到您倒在门口的台阶上睡了一整晚,我担心……”


“你不用苛责自己,我没有什么大碍。大概是这段时间太疲惫了的关系。”她安抚般的轻拍了一下少年模样的付丧神的肩膀,像是斟酌词汇似的,停顿了约摸半个心跳的间隙,然后将目光由身前的文书转向他:“假设,我是说假设,有办法可以让土方岁三君,也就是堀川君,你的前主人,幸免于难……” 不出意外的,她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我不知道……”少年犹豫地啜嚅着,别开头不和她对视,“我不知道,也许……但是兼先生说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是错误的……就像我们和他们战斗,阻止他们,溯行军……我只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以调整自己的情绪,试图阻止自己在审神者面前流露出任何的不坚定的想法,“那么做是错误的,时之政府不会容许……土方先生活下来这种结局……” 她打断他,“只是让你感到很痛苦。” 少年沉默地认可了她这种说法。


最后是堀川国广率先试图挣脱这个话题带来的尴尬气氛:“远征部队回来了,您要去看看吗?”


“我知道了,”她说,心不在焉地,挥手赶少年离开;“有问题我会叫你的。”


我只是……很痛苦……我也不知道。



#4


她四肢摊开,仰躺在红色的木棉浴衣与纯白的丝织内衬上,她的付丧神侧卧在她身旁,一只手枕在她颈下,指缝间纠结着她黑色的与他浅紫色的长发;一只手覆上她柔软的身躯,手指缓慢而细致地摩挲着遮盖她胸腹的轻薄羽织,描摹其上的云与松与鹤。


“我准许你做任何……你想做的……”她缓缓吐出词句,旋而被他用唇一字一字吞下。她品尝到他嘴里湿润的微甜味,然后想到春天雨后松林蒸腾的混合着泥土气息的芳香,想到冬日午间刀刃的金属上流淌的分不清是阳光还是陈年旧事留下的灼热。


“您会知道那些都是无稽之谈,请您看着我……您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


不,那不是!这是错误的!你必须停止!她的一部分理智尖叫着拒绝,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脊背,一节一节划过凸出的椎骨;她长久以来的恐惧攉紧她的咽喉,她的脑海里纷纷乱乱全是他的笑他的拥抱他的吻。


这一次她没能夺回控制。她张大嘴,却呼吸不到氧气;她奋力挣扎,却被拖着双腿在黑峻峻的湖水中越沉越深;她想要逃离,却无法醒来。她的梦魇对她说,你不相信他;她指控她谋杀了他,她说这将会成为审判她的诅咒。



#5


“如果我死期将至,我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审神者跪在大火中,双手捂胸,向神明祈祷。不远处的檐角上,晚风与破碎黑烟缠绕的少女静默地望着她。


精美的画轴焚烧掷地,变为焦黑蜷曲的残骸。她静静地看着火舌舔舐梁柱,红漆龟裂、层层剥落,想到撕碎的脆弱蝶翼剥离后背;看着红色的满月吞噬星光、庭前水池倒映着异样的情形,想到他橙红色双眼里灼灼燃烧的目光。


“你于今夜终结,而我们将不朽。呵呵呵……” 少女怀抱着刀剑自门扉彼端而来,木屐无声无息地踏碎她跟前摇曳的影子,有如黑衣的死神。她笑着,声音轻轻的,仿佛是虚无缥缈间的遥久之梦,又仿佛是她胸腔中回响的心跳。


少女走近、拔剑、切开她的喉管。她看见刃光一闪而过,鲜血自她紧紧捂住脖颈的十指缝隙间汩汩涌出;雾夜的湿气附结在漆黑的刀身上,凝集的露水与鲜血汇作小小的溪流自尖端滴落,渗进地板陈年的木质纹理间。然后她感到疼痛。她的身体向后倒下,意识飞速地抽离躯壳。坠入黑暗前的最后她看见黑衣的少女斜倚在廊柱上,斗笠下有着唇角勾起、和她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背后的厅阁在火海中轰然倒塌。


现在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6


审神者凝望着月光照耀的庭园,盛放的八重樱摇曳着,花瓣纷落如粉红色的雪。记忆中他们初见时,夜樱也是这样翻腾着粉红色的海潮、卷起细浪。 “Huhuhuhu……初次见面,我是千子村正。对,就是被称为妖刀的那个村正。”他向她伸出手,又微笑着向她致敬,那笑容在樱之海上刮起绚烂的风暴。


审神者摸索着取出怀中拆封的御守,原本的纸筏早已在盐与火与时间的洗礼中化为灰烬,而贴身保存的布囊上她皮肤的余温还未散却。记忆中他也一直贴身带着它——由她亲手将符咒封入其间、替他系上的护身符,直到某一天将它送给他的人不再祈愿他平安归来。


审神者低头抚摸着手中曾被她细细擦过无数遍的冰冷碎片,它静静地躺在包裹它的棉布里,金属上流淌着澄明的月光。记忆中领命出征的前夜,她的爱人也总是这样坐在庭前擦拭刀身,用拇指试探刃口的锋利,而她依偎在他结实宽阔的后背上看着他。照在光亮刀身上的两个人彼此不言地贴在一起,然后男子温柔地转头与女子四目相对。


深藏在记忆的幽深沼泽深处最黑暗最柔软角落里的泡沫一个接一个,不断的浮出表面,她任凭意识沉没,坠入长久以来连绵不绝的梦境的回忆。


她曾梦到他们并排坐在天守阁的屋顶瞰览脚下灯火辉煌的名古屋城,她的头压着他的胸膛,他环着她的腰,语调轻快地与她调笑人世的无常。她曾梦过初春融雪后的清晨,他穿着轻薄的长衫守候在她门外倚着白墙小睡,门前反复舀倒泉水的惊鹿有节奏地嗒嗒作响。她曾梦到他们游走八方,衣着简朴、肆意饮酒挥刀,如同旧时代无拘无束的浪人。她也曾梦到过他的真诚、无奈与消失,她的欲望、悔恨与死。


她抚摸着剑刃的碎片,她曾命令他不许再出现,但她忠诚的下属将他带回给她。她曾从提心吊胆的疲劳中得到片刻的放松,又旋即被另一种更为绝望的恐惧紧紧缠绕。她失魂落魄,她在睡梦中喃喃呓语。


这是错误的,我没有和付丧神相爱,他是我的剑而我是他的主人,仅仅是这样而已……不,不是,我是骗你的……我不想让他消失……不是真的想让他消失……


但她明白他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曾经的审神者身着纯白的振袖和服跪在夜樱的庭园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她捧起膝前的红釉面黑陶碗,想象他轻柔的抚摸和热烈的目光,将碗中闪烁着柔软月光的大吟酿一饮而尽,然后仿佛用尽了一生的虔诚般的,将断刀用力刺入腹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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